她进门的时候,沈玉临刚临完一张兰亭序碑帖,最后一个“文”字的捺笔锋收得极好。
他满意地搁笔,而后随手将纸收到一旁。
抬起头来,正对上宋清词警惕的目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看他的目光就带着警惕、猜疑、恐惧,唯独没有爱了。
“文敏在哪?”
她直奔正题,像是一点也不想和他多话。
沈玉临蓦地想起她在宫中和赵城说话的模样,神采飞扬,眼睛里都透着笑意。
方才那点喜悦烟消云散。
“她是我的妾室,我让她来值夜,这会儿自然在后头沐浴更衣。”
宋清词登时皱起眉头。
她听文敏说起过,自从入公主府做妾室以来,沈玉临从来没有碰过她。
比起其他妾室的哀怨愤懑,志不在做妾的文敏对此很满意,甚至她至今还是处子之身。
沈玉临要是强行让她值夜……
不好!
宋清词连忙朝他房后赶去,沈玉临也不拦,笑着站在原地看她。
只是那笑意中怎么看怎么透着寒意。
“文敏!”
她一把揭开后室珠帘,琉璃和碧玺穿成的珠帘哗啦啦作响,惊得坐在里头喝茶的女子慌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