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我说得字正腔圆,一个音节都不带抖的,但反捆在背后的手指却绞得死紧。其实还是有点紧张。
我们俩眼睛对着眼睛,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用力,疼得人想龇牙,但我忍住了没动。这种时候,谁先动,谁先输。他看我半天,我觉得他差不多就该骂出“你简直就是个神经病”的时候,“啪嗒”一声,外间的门突然开了。
我其实没想到来人会是聂亦,我以为是聂因的同伴,毕竟门不是被砸开的,听那动静,是正正经经划了门卡打开的。古今中外英雄救美就没这样的路数。隐约能听到谁放低声音:“聂少,您看还有没有……”到尾声时听不太清,我暗自琢磨聂家还有哪个男丁和聂因是一条船上的,脚步声已经穿过客厅。
然后聂亦就出现在了和客厅相连的卧室门口。
其时聂因坐在床边,我仍然被反绑在床头,所幸此时两人保持着安全距离。
我看到聂因喉结微动,像是在做艰难吞咽。但聂亦今天穿灰色亚麻开衫配黑色休闲裤,没换礼服,站在那儿一副文静模样,看上去前所未有的随和,我没感觉到有什么杀气。
聂因自动自发给我解开了绑手的绳子,嗫嚅着叫聂亦:“哥……”
双手初获自由,其实有点麻痹,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两只手腕被勒出一圈一圈青印子,我左手揉右手右手揉左手地揉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