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ml造影剂,注意血压。”
“看,护士把器械车推过来,上面就是那带旋切刀的导管吧?”
“好长啊,最少也有一米吧。”
“不止,都有一米半了。”
“傅听夏接导管了,他要……开始了。”
方连云再次把目光落在傅听夏的脸上,傅听夏仍然很从容,仿佛他接过的只不过是一根寻常的导管,这台手术也只不过是他做过最寻常的冠脉造影术。
傅听夏手中的旋切导管顺着导丝慢慢地进入血管,为了这一天,他无数次地给国外发传真,打电话咨询、求解,在几个月的时间里一遍又一遍在寻常的冠脉造影里摸索、揣摩。
他也许知道命运曾经下过怎样的一盘棋,可是只要他挪动了这其中的一子,那一子就会像是飞起的蝴蝶,从此他便再也不知道命运又会在何处落子了。
他只能努力再努力,也许努力有时不会给以回报,但努力也许是无论活着一世,还是活着几世,唯一可以真实握在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