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泽把她往上颠了颠:“我每天走这条路,红灯在哪个位置我还是记得的。”
“树叶开始变黄了。”她没来由地说了这样一句。
修泽怔了怔,抬起头茫然地打量前面的树,树叶被雨水打落在地,顺着水流漂向远方。
那条路不算短,修泽却没说她沉。
丁夏一直都记得,小时候修泽嘲笑她吃太多,预言她将来会长成一只猪,气得她三天没跟他说话。到了第四天,她看见他拿着从二叔家借来的哑铃练肱二头肌,忍不住破功,问他在干吗。少年放下哑铃擦了擦汗,特别认真地说:“我怕你将来长成猪的时候我背不动你。”
当时丁夏气得恨不得拿那个哑铃在他头上敲一个洞:“让你背我,我还不如真的变成猪!”
丁夏想到这里,太阳穴突突突地跳起来:“放我下去吧,这儿没有水了。”
修泽把她放了下来,见她一点儿道谢的意思也没有,拂了拂身上的水,跨出几大步,离她远远的:“真是不可爱。”
修泽每走十步一回头,看似离她很远,却一直保持在一个能看到她的距离。自从两年前他们彻底闹掰后,他们一直都是这样走路的。
他是因为什么跟她闹掰的来着?
修泽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因为爸妈从乡下带回来一袋刚摘的桃子,想拿去给爷爷尝尝,结果被他一晚上吃了个精光,他吃完后又起了恶作剧的心,把桃核藏在了丁夏的床底下,导致连桃子味儿都没闻到的丁夏,被扣了一口“做错事情不承认”的锅。事后,修泽对丁夏炫耀自己的高端操作,气得丁夏当场跟他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