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切斯特先生,”一天,吃午饭时她跟他说,“又是月底了,你妻子明天又要来看你了。”
“不,这个月她不会来了。”他一边用低沉的声音说,一边低着头,望着自己的饭碗。
“唉,真是遗憾。为什么不来了呢?孩子们都乖吗?”
“伦诺克斯大夫说她不来的好。”
一阵沉默,爱维迷惑不解地望着他。
“真倒霉呀,老伙计,”坦普尔顿发出了悲叹,“为什么不叫伦诺克斯见鬼去?”
“他最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切斯特说。
爱维又看了他一眼,开始谈点儿别的事情。
回想起来,阿申登现在明白了爱维可能了解事情的真相。第二天,他碰巧同切斯特走到了一起。
“你老婆不来,实在为你感到遗憾,”他说,“你很想让你老婆来看你吧?”
“是呀,盼着哩。”
他瞥了阿申登一眼,阿申登觉得,他有话要说,似乎又难以启齿,于是狠狠地耸了一下肩膀。
“我老婆不来,是我的责任。我要伦诺克斯写信不让她来。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整整一个月都在盼着她来,而一旦她来了,我反而痛恨她。你知道,我得的这个该死的病多么可怕。她棒棒的身体,百病难入,而且神采奕奕。我看到她眼里流露出的那种痛苦,我都快要疯了。丈夫长住在医院,她真的就不会有别的想法吗?要是你病了,谁来护理呢?就算有人来护理,可他们只是表面上关心你,实际上庆幸病的是你,而不是他们。难道我是个蠢猪,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