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妈妈花白的头发和她的旗袍更加相得益彰,她罩了件青黑色的针织外衫,整个人显得清癯,我一对她横眉冷对,就像是以大欺小似的。
碍于我妈,我不敢大声:“她身体不好,您不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带她出来。”
孔妈妈打发走了拿来的账单,反而又叫人加了副餐具,这才对我慈眉善目道:“心沁,咱们边吃边说话。”
“心领了,我不饿,她也吃饱了。”我这么说着,却连我妈的手指尖都不敢动,她都在瑟瑟发抖了,随时会失控。
“心沁,人无完人,孰能无过。”孔妈妈反倒来握我的手。
多的一副餐具上了桌。我抽出手:“我来之前给孔昊打了电话,他这就到,让他慢慢陪您吃吧。”
孔妈妈一个激灵,不打自招了她和孔昊的紧张关系。说曹操曹操到,孔昊杀了来,胡子拉碴,酒气熏天。他目前仍被停职中,所以随叫随到。单喜喜那魔术师的招数太高明,以至于连李爸爸都无力回天,但凡他能保住孔昊的“职”,孔妈妈也不会这么决绝。
孔昊将我们挨个看了看,然后一屁股坐下:“酒呢?上酒!”
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己抄上茶壶给孔昊斟茶。就这个空当,孔妈妈几乎伏在了孔昊的脚边:“昊昊啊,回家去,外头的事儿交给妈,回家歇着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