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队员已经搜获了王三东家和他的老婆。他们颤动地在人们围绕里面,像两只刮掉毛绒肥好的猪崽。皮肤是白皙的,他们这时什么全能忍受——在火光照耀的院心。
陈柱并不向他们有所询问,只是简单地说给萧明将他们拉到什么地方去“枪毙”而后葬埋就完了。王三东家听到要枪毙他的时候,他是死也不肯离开地皮,他哀鸣,他的老婆也哀鸣着,就如催缴地租的时候,他吩咐炮手们拉走佃户的牛到屠场去,佃户的一家那样哀鸣着。萧明向陈柱说:“枪毙他们必要吗?”他们声音放得很低,但是同志们全注视着他,倾听着他。
“必要的,没有什么理由,再留他们生活下去——好,另换一位同志执行吧。”
人们轻微地哄笑和骚动。最后是由杨队长去执行。萧明感到一种不安,近乎伤心和羞耻。陈柱并没注意到这些。他开始分配哨兵和派人去山岗上接迎病伤者。
在墙外不甚遥远,发出两声沉闷的叹息,那是步枪的声音。萧明知道了那两个动物,已经被结束了。同时他又感到一种矛盾的轻松。他决定地自语着说:“这是对的啦!”
队员们到处发现着可吃的东西,他们快乐得忘了一切。完全坦然,自己在厨房里烹调。陈柱到处检点墙的缺口,随时在命令什么地方应该用人修补。而后他又讯问那一群被关在屋子里的农民和炮手。他们大概是知道王三东家已经遭了枪毙,他们也感到共同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