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虽然对他的评价还不是很满意,但想来已是对方极限,也就不作细究了,转头接着认真欣赏起戏剧来。
又一个手执团扇的旦角上场,老先生不满地轻啧一声:“这个乐旦就差了点,一脸刻薄相。”
沈放知道和凌君则搭戏的是杨茜茜,听老先生这么说差点喷笑出声。
“是不怎么样!”他附和道。
听凌君则唱戏的时候,老先生一直在旁用手轻轻打着拍子,双目微闭,一副极为享受的模样。唱到某个著名曲牌时,末了还轻声道了声“好”。
“这‘皂罗袍’唱得不错,是这个味道。”他叹道,“谢灵运有云:‘天下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者难并。’我今天却道四美齐全,真是再好没有了啊!”
沈放并没有老先生那么高的境界,但他那时候也觉得,良辰美景、赏心乐事,都在听凌君则的戏时齐活了。可谓和老先生殊途同归,想到了一块儿。
那水袖一抖一挥间,如波涛如浮云;折扇翻飞,舞姿曼妙;清喉婉转,腔随字转。一样样,都让人目眩神迷,心驰神往。
沈放盯着那张被油彩描摹得极尽妍丽的面庞,不禁有些出神,心中莫名地冒出个荒唐的念头:要是凌君则是个女孩子就好了,那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