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快不要说了,一个大学毕业生、受过教育的人,怎么能像老太婆那样迷信……”
“我可从来不迷信,我只不过是相信征兆。凡是十三号那天,不管我着手做什么,或是碰见他这样的人,结局肯定很糟糕。当然,你也可能认为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不能信以为真,但是……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这样的征兆预示的结果总是能够发生?我看,恐怕你也解释不了吧!依我看,倒不必迷信,为了稳妥一点儿,我倒不妨顺从那些该死的征兆……咱们还是回去吧!老兄,不管是你还是我,这一次咱们都不会当选的,说不定还会遇到更加倒霉的事儿。比如说断了车轴,或者输钱……你就走着瞧好了!”
一辆农民的大车赶过来,正好与四轮马车交错而过,一个矮小衰迈的教士坐在大车上,由于年久日深,他头上的那顶宽边高礼帽的颜色已经发绿了,身上穿的是帆布的法衣。两辆车相遇的一刹那,他摘下礼帽,弯腰行礼。
“这样做可不好啊,神甫!”施洛赫沃斯托夫摆着手说,“这种恶毒的行径和您的圣职不相符啊!是啊!临到末日审判时,您会因此遭到报应的!……我们回去吧!”
他转过脸来对加久金说:“就算白白跑了这么远……”
意想不到的是,加久金不同意返回。结果这一天傍晚,两个朋友坐着马车走在回去的路上,两个人的脸色通红、神情抑郁,就像天气骤变形成的西天的晚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