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二人吃了一惊,走出来看,果然见整个后宫位阶最高的内官都整整齐齐地跪在宫外,连耽翠宫、玉屑宫两位须眉雪白的老宦官也来了。
“都监!”素盈向丹茜宫都监惊呼一声。
素堇仪膝行向前,再三叩头:“陛下明鉴。皇后自从主持后宫,朝夕恪勤,诸事得宜,深得宫中仰重。娘娘青春正盛,虽然眼下无出,但来日方长。至于家中巫祝,既非娘娘指使,也非为娘娘行咒。娘娘实无过错,堪当天子之配。天下没有为皇孙得立而废正宫之理,求陛下驳回上表。”
宫正司两个平日不肯轻易开口的宫正和司正,也叩头连呼:“跪求陛下三思,勿因人言,轻易废后。”
丹茜宫从未有过这种场面。皇帝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和蔼地说:“废立大事,众位内官不应多言,都退下吧。”
素盈也带着嗔怪对丹茜宫都监说:“圣上所言极是。众位请不要再多言了,速速回归职守。”
众内官又再三叩头,相继起身告退。帝后二人相对无言,回到宫中。深泓笑问:“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素盈摇头:“什么也没做过啊。”
深泓若有所思,轻微地点头:“或许正是因为,什么也没做过吧。”
当晚,他留宿丹茜宫。
“失望吗?”他问,“为我许了那样的愿望,却被这样对待。我好像……还不如那些宦官和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