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着个年轻人,就静静站着,与老人一块儿晒太阳。
瞧见头上再无白纱的女冠落地,年轻人这才凑到老者耳边,轻声道:“师父,你等的人来了。”
老者笑道:“好,来了就好。钟槐啊,给前辈看茶。”
南宫妙妙摆了摆手,轻声道:“不必了,药师,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星莆呢?我找到了柳眠,却不见他。”
老者满脸笑意,轻声道:“看来前辈终于是想起来往事了,金童等前辈久矣。”
一边的钟槐满脸诧异,原来师父是叫做金童的吗?
南宫妙妙叹道:“怎么不修行呢?”
老者笑道:“前世修行一生,医术通神,也没能多救下几个人。此生就想做个凡人。星莆说要谢谢他帮忙凿山,已经去做该做的了,前辈无需担心。至于我,该留的,也早就留下了。”
顿了顿,老者看向身边年轻人,微笑道:“这孩子欠楚廉一个人情,烦劳前辈带他去青椋山,就说曾有一棵槐树为其续命,报恩来了。”
南宫妙妙叹道:“药师啊,何苦?”
老者笑了笑,反问道:“前辈何苦?两万年了,我想了两万年,想不通。”
南宫妙妙苦涩一笑,“无情道,最有情。”
老者愕然,旋即大笑道:“多谢前辈,金童……去也。”
屋内烛光熄灭,门外微风乍起,有魂去兮。
钟槐对着老者重重作揖,沙哑道:“师父走好。”
棺椁、墓穴,早就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