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级」的撕逼莫过于此:当原本最应亲密无间的家人间也变得疏离,所有的爱都扭曲成病态的矫饰,一段谎言、一场掩盖,逐渐破碎崩溃遂向幻灭沉沦. 这一次,法斯宾德也许没有多么大的野心——他想探讨或质疑的,都只是些老生常谈的人性议题. 但绝妙之处在于,他让电影全部的意涵皆由一场收束在狭小空间内的回旋与角力传达出;角色的走位、构图的设计、镜头的变换移动、室内调度的协调与流畅,也都被融合进叙事本身,极尽精巧. 玻璃/镜像的焦虑隐喻,贯穿全片的诡异气氛塑造,使角色之间各自郁积的压抑走向一种无可调和,终于在妻子的第一枪中爆发出来. 而最后那“砰”的一声,既预示着整个家庭的分崩离析,也终结了观众对于角色的最后残念. 令人眼花缭乱的运镜暗示了一切的虚无、虚幻与虚伪,就好像安娜·卡丽娜迷离而无神的目光,无处安定、无可奈何. 8/10. 连贯剪辑系统:屠夫抓住叶大嫂的手一场戏,叶大嫂缝好衣服送走老赵的摇镜定位空间、叶大嫂与小孩视线对接、小孩们戏弄屠夫的特写和路人反应组接,众多局部空间的方向一致. 袁璞见叶大嫂的场景,用窗框里叶大嫂兴奋的近景,接下来叶大嫂梳妆叫女儿出门、袁璞回应,镜头逻辑关系流畅,两人见面谈话时位置改变接全景重新定位空间. 珠儿坐滑梯撕破裤子的重复剪辑,仰拍渲染珠儿健壮的大腿,颇像里芬施塔尔拍奥运健儿的胜利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