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紫萸随即送过一碗白粥,又将放了两盘清淡小菜的托盘摆到他被上,用手扶着,免得它打翻了。她跪坐在被子边,一手扶着托盘,一边担心地看着他:“六遥哥哥,你一整日没吃饭,要吃清淡些的。我以前身子不好,经常不吃饭,母亲便是这么说的。”
“嗯。”宣六遥感动地点点头。
吃饱了,精神头也就缓过来了。
他想,人各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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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定继续在江南游逛,毕竟他答应过他们仨。
即便佘非忍不在。
住的客栈也是官家的,不用花银子,吃饭也可以挂单。这时他便咂摸出皇家身份的好处来,想来出生时嘴里含的什么钥匙、捧的什么饭碗,彼此之间还是有不同的。
而他又庆幸自己不是皇帝,否则哪有这么悠游?
这一日他们又沿着大江信步游走,他牵着白鹿,前头是牵着手的胡不宜和莫紫萸。她俩个子高矮不齐,却都挽着双髻。莫紫萸觉着自己年纪尚小,偏爱这种幼嫩些的发式,她在自己和胡不宜的髻上拴上细长的发带,或红或绿,粉粉嫩嫩地在风里飘着。
两人一个举着蓬蓬的狗尾巴草,一个拈着一朵浅白的小花,时不时望眼惊呼,为一只飞过的蝶,或一簇暗藏的小花。
跟在后头的宣六遥跟出了一颗老父亲的心,他看着她俩的背影,像看着自己的俩个女儿,忍不住又思考起她俩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