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他终于柔声道:
“诸位所言极是,眼下这世道,自己的稀粥都没有吹凉,又怎能管得了他人哪!”
他倒是说得太明白不过了,他何必又去管那些黎民百姓的死活啊,只要自己活得不错那便就是了,诸如国计民生之类的又哪里是他所能管得了的呢?
他原本就不是袁崇焕那种以天下为己任的人,才能本来就十分普通,以往的名声与清誉也多半得力于他的父亲。
侯恂的父亲侯执蒲曾是东林名士,在魏忠贤势盛的时候,公然上疏反对其代替天启皇帝主持南郊祀天大典,因而受到众人的尊重。
毫无疑问,就风骨与刚正而言,侯恂和乃父相比自然是差多了,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么一场虚惊以后,他在灵魂和肉体上早就和现实妥协了,当然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在贪生怕死,他倒是认为自己是在为皇上尽职尽忠哩!
也是,自己身为人臣,按皇上的旨意办事本就理所应当,所谓尽职尽忠本也是己任,而且这也正是人们通常所谓的良臣的风范,自己做这样的良臣也就完全知足了。当国家财政已完全处在崩溃的边缘的时侯,自己只要做到一切按照圣上的旨意办事,这良臣做起来也就不怎么困难了,最起码无论怎样也就不会步自己前任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