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深却沉稳地拍拍她的背,似在安抚。他手中的灯笼高高挂在灯杆上,取了火点燃堂上的灯烛。黑暗中如此轻车熟路,倒令漪澜委实吃惊。
堂上挂了一幅中堂画的是张良进履, 一幅对联在堂上。
下面一张条案上摆了铜鼎等,更有一干涸的晴雨石。
旁边两张太师椅,黑檀木,古拙厚重。地上的青砖覆了浅浅的灰尘。
“七年不曾来此了。”他一声叹,满腹追思,似沉浸在无限往事,只是她不知他因何带她来这个凄冷阴恻的地方。致深负手仰视着那幅画问漪澜:“你恨我吗?”
恨?恨什么?漪澜不解,虽然对他满心怨愤,却还是懵懂般问:“漪澜糊涂,还请爷明示。”
致深回头看漪澜,唇角挂出一丝冷笑道:“有些话,你心知肚明。我本不在乎,只要你亲口说来,你,恨我吗?”
漪澜的心一阵悸动,自然明白他指得什么。她该如何说?不恨他,分明她眼神含怨;不恨,那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