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杨慕侠谢绝外客来访,兆鹰和兆龙担心他的身子,便轮流在旁边守着,兆鸣有时也过来看看,却是不知该说什么话,只能默默地陪着。一连几天,杨慕侠不思茶饭,哪怕兆龙再用心烹调,他还是食不甘味。
到第六天头上,杨慕侠突然走出房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居然敞开肚子大吃一番。兆龙几个方才暗暗松了口气,爷爷总算是挺过来了。
饭罢,杨慕侠便吩咐杨奉去准备一头驴子,他要出去走走。兆龙和兆鹰哪里肯舍,但老头子执意不让他们随行,让几个人好生在家里呆着,他傍黑便回。
老头子一旦决定下的事,便没人能劝得住,孙子们只得听从吩咐,在家里练拳等着。杨慕侠自行出了广平府西门,先去祖坟那边走了一趟,随后才赶往徐家村见徐雁北。
因村是依山坡而建,下雪更不好走,杨慕侠到山根后,便牵了驴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跋涉,到徐雁北住的院子时,已近晌午了。远远地,便看到院子里一个穿羊皮袄的瘸子正在那里搬弄柴火。
听到驴子打喷嚏声,他转头瞧来,见杨慕侠站在篱笆墙外,不禁一呆。两人隔着篱笆相望了会儿,杨慕侠把围巾解开,吐出一口热气,伸手推开柴门,牵了驴进来。
徐雁北手里拿的木棍儿呼啦掉了一地。杨慕侠只管把驴子找地方系了,拍拍手上的雪,对他说,“要煮饭了?多弄点儿!”从驴背上解下个口袋,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