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都是你。”我已经没力气大声嚷嚷。
“对啊,都怪我……”他嘴里叼着烟,笑眯眯地说,还没忘用眼角余光邪邪地撇着小赫儿,那眼神更像是调戏,这俩人肯定有不正当关系。
李景赫什么也没说,睁大两只眼睛仇恨地瞪着他,好像要用眼神杀死他。
可不一会儿两个人又爆发出一阵狂笑,惊天地泣鬼神的那种。我仿佛看见远处有几只鸟从树杈上“扑通”掉下来。
这两个人,疯了。
五、认真的
我们上高中的那几年正赶上国家嚷嚷着“减负”,说要培养素质型人才。其实后来才明白,这里边说的“素质”,就是考试的素质。在政府的号召之下,我们学校前所未有地壮大了学生的社团活动。
刚开学的第一个月,满校园都是各个社团招新的宣传活动。印刷精美的宣传单从眼前“嗖嗖”地快速掠过,社团里大大小小的干部就像木樨园卖手机的小商小贩一样,拉着你胳膊不撒手,一个劲儿跟你介绍自己社团,把小广告往你怀里塞。
这个社会,都疯了!
我从来就怕见人多,看着一堆一堆黑咕隆咚的脑袋乱晃就难受。就好像现在坐地铁,回回在复兴门换线我就忍不住想吐,那阵势跟我犯冲——算命的书上说“大不吉也”。可要说到北京的地铁,那也能算得上是个救我命的东西。举凡我去个地方,总得先问一句“坐地铁能到吗?”谁让我是一路痴呢。这时节找来找去,也就学校里的小竹林还能勉强算得上清静地方,我一猫腰,偷偷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