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没吭声，只轻轻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后退几步离他远一些，低垂着头，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华康很是心疼，想了一阵，说：“你别难过，父亲暂不给你取名字，哥哥给你取。我叫华康，你便叫做……叫做华聪如何？等闯过十六岁的关坎，我健康，你聪慧，我们兄弟二人走出这道大门去，一起打马江湖看遍山川，如何？”他的眼睛弯弯地蓄着明亮的笑，苍白脸颊难得染上好心情的红晕。
弟弟静静呆在一边，也不知听进去几分。天绻以华康的角度看着这一切，能感受到华康心中深深内疚——弟弟因为他的缘故，像个透明人一样被抛弃到别人家，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性格都变得封闭了。要好好对待弟弟，希望他能变得开朗起来的——天绻在他心中读到了这样的决心。
魇境中的时光流淌起来也快，天绻透过华康的视野看到华聪伴在软椅边渐渐长大，华聪似是日渐开朗，两人时有对话，记忆间隙里清晰存着兄弟两个相视一笑的明亮。
85、你们要消失一个
光线突暗。华康在艰难的喘息中醒来。身体沉重得如套着铁壳子，稍动一下又疼得骨头像要断掉。合在华康身上的天绻意识到时间已是数年之后，靠在软椅中的人已经是长手长脚的少年，只是病得比小时候更严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