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应她。窗子小,光线不足,张姐儿看不清楚,又喊几声,依旧听不到应声,凑近床上一看,枕头上没人,一摸被窝,冷冰冰的,显然夜里没人睡过。
“咦,人哪儿去了,咋能不睡瞌睡哩?”张姐儿自语两句,走出堂门,见院中除去积雪外,并无脚印,心里打着九九,顺手抄起扫把,沿甬路扫出一条通道。扫好通道,她又走进灶火,挑起两只空桶,踩着积雪朝井上走去。
张姐儿挑水回来,将水倒进缸里,再次回到堂屋,见公公依旧没回来。张姐儿正自惶惑,忽见墙根靠柱子处多出一只新麻袋,靠墙放着,里面装得挺满。张姐儿以为公公弄回什么好东西了,走过去解开袋口,伸手一摸,摸到一个人头,惊叫一声:“我的妈呀!”跌倒在地。
四周静寂无声。张姐儿大睁两眼,不无惊恐地盯住麻袋。正在此时,麻袋微微动了一下。张姐儿脸色发白,嘴巴大张,却喊不出声音,两腿软得站不起来,好在手上还有力气,撑在地上,一寸一寸地挪到门口,退出门槛。
日头升出来。张姐儿喘会儿气,觉得腿上有些力气了,试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跑出院门。不一会儿,张姐儿领着男人和几个娃子又返回来,放倒麻袋,倒出一看,竟是手脚被绑得死死的老烟熏,嘴里还塞着一块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