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北方的冬天。
那雪多在夜里飘落,早上开门,风带着雪吹进屋里,冷入骨髓。
院子里一片雪白,树枝上偶尔停一只觅食的麻雀。
大门外,泥路被雪铺得平坦,留着几行脚印,可能是早起的人去买豆浆油条时留下的。
此时,田野里是一望无际的白掺杂着些许小麦的青。
一夜西风万户声,平原辽阔远山朦。
琉璃世界红梅冷,寥落村郭老树横。
起舞潇潇白院宇,飞扬洒洒满门蓬。
绘成素裹银装境,不见寒江钓雪翁。
我突然有些想念小禾,想见她一面。
我给她发了信息说我回家了。
很久之后我收到她的短信,她说她在烟台做家教,晚几天回来,可能没有时间聚。
我知道今年又见不到她了。
我突然又想起高三那年的冬天,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骑着自行车在我身边经过,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不费吹灰之力融化了我的心。
我有时在想,我为什么要这么矫情,这青春有什么好回忆的,这人有什么好见面的?
想来想去,找不出原因。
青春回忆不回忆,这人见不见面,是无关紧要的,就像老照片,看着徒增伤感。
我问白若冰,白若冰也回答不了我。
我想起苏曼殊写的“回忆垂髫,恍如隔世”。
可能就是为了感动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