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除了寒假,时泽稳的假期都是在A大的天文学馆度过的,他喜欢看星星,那里有设备,如果想看更细的,他会申请去天文研究基地,我跟他去过一次,枯燥让我差点长草。
所以一般我要约时泽稳,都会选择寒假。果然,时泽稳没有行程。于是我提议:“不如我们去冬游吧。”
这是不是办法的办法—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沓信,说:“其实考试之前,我试着寄了一封信去2035,但是信被退回来了。我想了想,我们也不确定哪个邮箱能到达,所以—”
“每个都要试?”时泽稳接过信。
我说:“不用看了,每封都一样,我去城南,你去城北,见到邮箱就投,听懂了吗?”
时泽稳认真点头。我放下心来,骑着自行车跟他分开。然而我千算万算,没算到时泽稳居然迷路了。我接到他的电话时,已经将近傍晚。听到那边传来投币的声音,我很无奈:“时泽稳,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市里的公共电话亭大多不用了,我所能想到的,也只有乡下了。
据时泽稳说,他一路向北,见到邮箱就投,不知不觉就看到了一片田野。我打车到了他说的地方,远远地看到他靠着自行车坐着,目光则落在远方,他的背后是被雪压弯的冬天的麦子,白茫茫一片,衬得他的身姿越发寥落。
车子停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不情不愿地收回目光,见是我,眼前一亮,露齿一笑:“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