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想好在那日穿什么了吗?千年未有的大场合,可要仔细些。”
正无趣地翻着册子默背的周景懿抬起头,眼睛是亮的。
时年仲春
宁王周景源谋反的时候,没人觉得不对劲。
一是他被打压得狠了,若不想下辈子只做个闲散富贵的王爷,便只有谋反这一条路走。
二来,龙椅之上的先帝嫡子周景逸是女儿身的消息,愈演愈烈。
有了反意的人,想给周景懿难堪,是很容易的。
毕竟也是靠写文章入朝的文官,掉了一堆文绉绉的书袋子,把之乎者也念上百遍,最后暗暗刺一句,老臣相信陛下,但陛下也要证明自己,这样宁王出师无名,不得人心,才能有人来给陛下保驾啊。
“爱卿的意思,是朕若当真为女子,爱卿便宁愿脱下这一身官服,投奔宁王?”周景懿的笑声带着一贯的哑,像砂纸在划拉,或者……剑在磨刀石上。
她毕竟一身龙袍坐高堂,整个人很容易就发散出逼人的威压。
那说话的大臣虽然不怀好意,但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一刺,没反应过来,只继续跪在地上。
“爱卿,参与谋反是大罪,朕可实在不忍心你因此获罪。”整个朝堂的气氛都压抑着,唯有周景懿一直在笑,“既然爱卿已不愿穿朕赐你的官服,那朕便成全了你,也算给君臣之谊做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