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现在要紧的就是:把胶布扯下,然后揍它。
有一时刻,他真的扯下了胶布。那怪物还没能救出自己。白起朝他走过去,它慌张地瞪大眼睛,用凶恶的眼神给他威胁。
白起眯起眼睛,用嘲讽的眼神回以轻蔑。怪物根本不配和他眼神作战,因为它就要死了。白起想。
他握紧拳头朝它打去,它一缩头避开。白起伸出手抓住它,又挥出一拳,可它的脚瞬间从胶布挣脱了出来,抵在他胸前,又没打着。
接下来几回也没占据上风,它突然装作咬他、吓他缩手的时候踹他一脚;把双手挡在他挥拳的前方,正好被砸出一个小小的断裂,搞得他必须时刻警惕那块半断裂的胶布、无法疯狂进攻。
白起承认它运气好,或者像南荒人所说,玄雍怪物狡诈而可悲,它们捕猎不行,拓荒不行,也从不彼此信任,只非常善于让自己在犄角旮旯的环境里生存下来。
很快,怪物开始真的咬人,他躲着出拳,手臂上还是多了一排牙印。他实实在在朝他肚子打了几拳,它拿脑袋撞他,被揪住头,丢了几根金头发。这时笼子突然颠簸,他没站稳跌回了原来的角落并且再次被粘住。
夜色降临,他们看不见。历经漫长的眼神厮杀战,提醒他们时间的是瘪下的肚子与情不自禁往下耷拉的眼皮。笼子已经行至沙漠,他们也一无所知。只有视野里的对方提示着,这是个冤家路窄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