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弘历洗漱罢了已躺下,他多年来都热爱游山玩水,对于住在陌生的地方从不会不适应,夜游西湖颇有些疲倦,本已有些犯困,可想到十二阿哥近来的事,少不得打起精神问皇后:“永璂没什么事吧,他这阵子是怎么了?”
皇后正托着烛台,将别处几盏蜡烛吹灭,心里一颤手中一晃,滚烫的蜡油滴落在手上,好在那疼痛一阵就过去了,她定下神对皇帝道:“听说男孩子到了这个年纪,都会有几年特别反骨,不肯听话不肯念书,觉得自己了不得起了,可以去闯荡了。比起臣妾来,皇上大概更明白吧。”
弘历笑道:“朕在永璂这么大时,康熙爷刚刚驾崩,先帝新君继位,朝廷终日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不是这个亲王被贬为庶民,就是那个贝勒被发配边疆,朕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那时候反骨。皇额娘和额娘都管得很紧,直到朕后来住去阿哥所,才稍稍自由些,在那里见不到母亲,倒也多几分想念。”弘历想了想说,“你看,不如让永璂去阿哥所住,十一已经去了挺好的,这次南巡常见他去陪伴舒妃,或许永璂的性情也会变好些。”
皇后微微笑道:“那皇上以后,会多多管教他吗?”
弘历道:“是朕疏忽了,你一向安宁本分,朕对你十万分的放心,连带着孩子也这么想,忘记了男孩子本就不好教,你又失去了花荣,这些日子着实为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