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殷正茂显然不这样想:“谁知道他接受没接受!谁又敢说李延这是第一次向高拱行贿呢?”张居正道:“我们办事,不能胡乱推测,一定要有真凭实据!”殷正茂生气地吼道:“这难道还不算真凭实据吗?叔大兄,您这么做可是在养虎为患哪,你对他仁,他什么时候对我们义过?我在江西任上,他鼓动那些言官出面弹劾我,让我在家一蹲就是两年多,他什么时候对我发过慈悲。”张居正对他说:“你这是在泄私愤!”殷正茂道:“于公于私,他高拱就不是个好人,所以我一定要将这田契交给冯公公。”
张居正对殷正茂瞪圆了眼睛,一边压低了音量:“你敢!冯保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这个田契你如果交给他,不知要生出多少是非。自洪武皇帝以来,我大明出了多少株连九族的连坐冤案,令士林寒心啊,这样的事,我绝对不愿再看到!”
殷正茂悻悻然:“那我的冤案呢?”
张居正道:“不是已经给你说法了吗?你现在是什么?不是两广总督吗?”
劝住了殷正茂,张居正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我明天动身返京,别老陷在那些个人恩怨中,腾出精力来,好好想想如何平息匪患,让老百姓安居乐业。”
张居正走出值房时,发现张鲸正站在门口,看到他立即闪到一边,他意识到张鲸刚才一定是听到了些什么,便问他:“张公公,你怎么来了?”张鲸支吾道:“闲的无聊,顺便来这儿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