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理论迷误之一:文学比史学中的“历史真实”“更高”
郭沫若《历史·史剧·现实》一文的另一个理论贡献,却常常为我们所忽略乃至误解。那就是对文学作品所表现的“历史真实”的艺术本质,给予的清醒认识和准确界定。郭沫若援引了亚里士多德的著名观点:“诗人的任务不在叙述实在的事件,而在叙述可能的——依据真实性,必然性可能发生的事件。”这强调了“史家与诗家的不同”。 [9] 针对有人提出的“写历史剧就是老老实实的写历史,不要去创造历史,不要随自己的意欲去支使古人”的观点,郭沫若一针见血地反驳说:“史剧家在创造剧本,并没有创造‘历史’,谁要你把它当成历史呢?”[10] 这可以说是道出了现代文学界、史学界针对历史题材创作而争论不休的根本症结所在。此后围绕这一问题的论争,基本上都没有超出郭沫若在这篇文章中提出的观点。令人遗憾的是,郭沫若这些富有创造性的观点并没有引起现代文化界足够的重视,甚至被片面性地发挥乃至误解。而被片面性地发挥乃至误解的观点,主要是郭沫若所引用的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的经典论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