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人很特殊,从一出生就给自己上了一道枷锁,告诉自己,这是责任,这是目标,这是活着的意义。”
武先生没有搭话,只是一边喝茶一边安安静静的听着。
他似乎看了出来,面前这个男人,是一个压抑许久,也找不到什么人来倾诉的可怜家伙。
从他开口的这第一句话就能听得出来,这种压抑,大概是从他懂事就开始的。
所以武先生想着,这样的一个人,也许他本该有的无忧无虑,比其他普通人要短的多。
也许是在懵懵懂懂的少年时代,就被所谓的责任压在了肩膀上。
“我们是夫子传人。”
男人看向武先生,语气格外复杂的说道:“就是那个你们都知道的周夫子。”
武先生还是怔了一下,因为他确实没有想到对方的身份居然是周夫子的后人。
男人道:“我叫离人。”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也许是因为稍稍有些紧张,所以嗓子也有些干。
他这样的人,在潜藏蜀州多年随时面临凶险的时候,都没有如现在这般紧张过。
这种紧张不是他害怕自己打不过谁,杀不了谁,而是他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敞开心扉。
“夫子的后人都很可怜。”
离人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茶杯说话,似乎他只要再多看一眼面前的陌生人,多看一眼那张陌生的面孔,就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