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嘛!您过奖了,我只是渴望让您高兴罢了。”
“您哪天发出邀请?”
“就在今天。”
“好吧!我这就赶到丹格拉尔先生府上,通知他明天我和母亲就离开巴黎。我没有同您见面,因此根本不知道您宴请之事。”
“您真糊涂!德勃雷先生已经看见您在我这儿啦!”
“啊!这倒是。”
“正相反,您应当说我在舍下接待了您,并且不拘礼地当面邀请,而您则坦率地谢绝,因为要动身去勒特雷波尔,不能来做客了。”
“那好,一言为定。不过,赶在明天动身之前,您能去看望我母亲吗?”
“赶在明天之前,这有困难,再说,你们正忙着准备行装,我去也不是时候。”
“那就做得更漂亮些,您原本只不过是个可爱的人,还要成为一个令人赞佩的人。”
“如何做,我才能升华到这种品级呢?”
“您如何做吗?”
“请明示。”
“今天,您像空气一样自由,去同我共进晚餐吧!咱们是小范围聚会,只有您、家母和我。那天,您匆匆见家母一面,这回可以在近前审视。她是一名非常杰出的女性,而我只有一件事儿感到遗憾:世上不存在另一个年轻二十岁的同样女子;果真存在的话,我敢向您发誓,世上有一位德·莫尔塞夫伯爵,很快还会有一位德·莫尔塞夫子爵夫人。至于家父,您到舍下见不到他,今晚他公务在身,要到掌玺大臣府上用晚餐。来吧,咱们畅谈旅行。您周游过世界,给我们讲讲您的种种历险和奇遇;您也给我们讲讲那位希腊美女的身世:那天晚上您带她去歌剧院,称她是您的奴隶,而您把她当作公主一样对待。咱们就用意大利语、西班牙语交谈。好了,接受吧,家母会感谢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