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听到脱离危险,紧了一路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下来。
“对了,你们怎么回事他的家属啊?”祁尧摸了摸头发,后知后觉地问。
“我还想问呢,你这电话不打给他家里人,怎么会打到夏染那里?”江米双手叉腰一副教训小辈的模样。
“我怎么知道是夏染啊……他手机里就两个号码,一个是座机的,另一个就是夏染的了。”
“那你就不会打那个座机么!大半夜害我吓得半死。”
“那我打过了啊……但是那个座机欠费被切断了,我有什么办法。”
江米和祁尧还在一边吵吵嚷嚷,夏染透过抢救室的玻璃往里看,沈时行躺在最里床,帘子没有拉上,输着液已经睡着了。
脸色苍白,嘴角还有干涸的血迹,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不知是不是因为不舒服,微微拧着眉头,却比醒着的时候更像个小孩。
也不知遭了多少罪,才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夏染叹了口气,穿过还在争论的两人,不声不响拿着发票去缴费。
收费窗口的人因为车祸比起往常要多,夏染站了半个多小时才把费用交清,凌晨一点多,江米被她推回去休息,两个人不能都待在这里,明天的课还要有人去请假。
夏染坐在走廊的凳子上,手里捏着几张条码等着报告,打算待在这里将就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