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以后,他闲得无聊,摆弄着大拇指,还没从刚才的惊异中回过劲儿来。冷清和孤单让他难受。他苦恼得很,想到他那被扣押的、装满白菜、萝卜、芹菜、莴苣和蒲公英的小车,更是不安。他忧心忡忡地自言自语:
“他们把我的车塞到哪儿去了呢?”
第三天,他的律师来走访他。勒梅尔律师是律师界的后起之秀,法兰西爱国同盟某分会的会长。
克兰比尔尽力向他说明案情,这对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他从来不会长篇大论,从来也没这个必要,他只要能把他的菜谱一口气喊出来就行了。如果这时有人肯帮一点儿忙,也许还能凑合。但是勒梅尔律师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不相信的神态摇摇头。他一边翻着文件,一边喃喃地说:
“哼,哼,你说的话,我怎么在案卷里一个字也看不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