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在桌间巡视,一边说:“静静地,静静地!要静静地做的啊!”
见到窘急的学生,先生就张大了口装出狮子的样子来,这是想引诱他发笑,使他恢复元气。到了十一点光景,去看窗外,见学生的父母已在路上徘徊着等待了。泼来可西的父亲也着了工作服,脸上黑黑地从铁工场走来。克洛西的卖野菜的母亲,着黑衣服的耐利的母亲,都在那里。
将到正午的时候,我父亲到我们教室窗口来探望。试验在正午完毕,退课的时候真是好看:父母们都跑近自己儿子那里去,查问种种,翻阅笔记簿,或和在旁的小孩的彼此比较。
“几个问题?答数若干?减法这一章呢?小数点不曾忘记了?”
先生们被四围的人叫唤着,来往回答他们。父亲从我手里取过笔记簿去,看了说:“好的,好的。”
泼来可西的父母在我们近旁,也在那里翻着他儿子的笔记。他看了好像不解,神情似乎有些慌急。他对我的父亲说:“请问,这总和是若干?”
父亲把答数说给他听。铁匠知道了儿子的计算没有错,欢呼着说:“做得不错呢!”
父亲和铁匠相对,像朋友似的莞然而笑。父亲伸出手去,握住铁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