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咧嘴天真一笑:“嗯,谢谢您。”
合上车门,陆野点了根烟:“看房?”
安南神色如常:“问了两个熟人也只打听出个哪一栋,总不能把整栋楼的锁撬了吧?”
她摸着头上的一只一字夹,她笑,陆野也笑。
他伸过手去摸安南的头,她一把拍开:“陆野,我二十四了。”
他撤了手,一脚油门将车飙出了小区。
她第一次见他时才十八岁,跟他告白时二十岁,说来可笑,她人生仅有的一次恋爱经历,却在等答复的当天以收到一张两百万账单做结。
“没还清我的账之前,你不配。”
她记得很清楚,这是陆野离开前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甚至……没有当面说。
有些人像风,纵使能听到,能感觉到,也永远无法得知他的中心和方向。
安南想了想,一边检查搜罗来的手机,一边说:“我不想欠你,这次你也帮了我,照规矩算账吧。”
“你欠我的钱够多了,”他无所谓地笑了笑,“明天来大横湾找我,想要什么,我得想一想。”
“好。”安南应了一声,照片确实没有备份,看来他们还不算精明。
她舒了口气,正要彻底删去手机存图时,却下意识地在发件箱里找到了另一条彩信记录。
照片被剪裁过,只有她肩膀以上的影像,但已经可以借助背景大致揣测整体是什么样子。
不是她熟悉的号码,但可通过备注名称“周记”两个字推测对方的工作属性可见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