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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楼,那是你儿子吗?哈哈哈,几天不见连儿子都有了啊——”马半农和他的几个狐朋狗友看着手牵娃娃的陈玉楼开口哄笑道。
陈玉楼左手捧着书卷,右手牵着玉恒,淡然道:“早就有了,只可惜我的儿子们不够多,一共才四个。”
马半农几人哄笑的声音再次戛然而止,“陈玉楼!你少跟我在这作死!”
马半农四人站在草垛上撸起袖子,气得七窍生烟……
盛夏,屋外是片火场,屋内是座蒸笼,瓷花鼠热得浮在灌满井水的瓢子里一动不动,陈玉楼则握着蒲扇和书卷,一边为午睡的玉恒轻轻扇风驱赶蚊蝇,一边嘴唇阖动默默念读着儒经。
清秋,梧桐叶黄得像抹了蜜,空气中到处飘散着甘甜的落叶香气,玉恒和瓷花鼠扑在落叶堆里玩闹,陈玉楼则擎着竹简,在树下阴凉处高声念诵着《庄子·秋水篇》的“南方有鸟……非梧桐不止……”
隆冬,鹅毛大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撒落下来,刺骨的寒风穿透窗棂悄然灌入鄙陋的破屋,屋内案子上有一点油灯如豆,陈玉楼双手冻得青紫,却仍旧借着昏暗灯光提笔作赋,研化的墨汁时不时就会凝固,他重新研好石墨,又为熟睡的玉恒轻轻覆上第二层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