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闹了,早点休息吧。要不,给你来点饭?”她是那么镇定自若,压根不理睬我那一套。
“如果是酒的话,我倒想喝一点……人生无常如水流……无常人生如流水,不……人生无常如水流……”
我一边哼唱着,一边让静子给我脱衣。然后,我把额头埋在静子胸前,睡了过去。这便是我的日常生活。
相同之事也反复发生在明日
只需遵从与昨天同样的惯例
只要避免过度的狂喜
自然不会有悲哀造次
蟾蜍总是会迂回前进
躲开阻挡前方的路石
当我读到这首上田敏翻译的夏尔·克罗的诗时,不禁满脸通红,就像火苗在燃烧。
蟾蜍。
(这就是我。世间对我已无所谓容不容忍,埋不埋葬了。我是比狗和猫更劣等的动物。是蟾蜍,只会趴在地上缓慢蠕动。)
我的酒量越来越大。不仅到高圆寺车站附近,也到新宿、银座一带去喝酒,有时还在外面过夜。为了避免“遵从与昨天同样的惯例”,我在酒吧里装出无赖汉的模样,抱着人乱亲一气,总之,我又回到了殉情之前的状态,不,成了比那时更粗野更卑贱的酒鬼。没钱可花时,还把静子的衣服拿去当掉。
自从我来到这个公寓,望着那破烂风筝露出苦笑后,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当樱花树长出嫩叶的时节,我悄悄偷走静子和服上的腰带和衬衫,拿到当铺去典当,然后用换来的钱去银座贪杯。我在外面连续过了两夜,到第三天晚上,毕竟觉得于心不安,无意识中蹑手蹑脚地走回到静子的住处。只听到里面传来静子与繁子的谈话声: